抽风作。
短。一发完。虐。
冬日战士,梦与自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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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好黑啊。
我已经死了吗?
哈哈天呐,我怎么会这么想。
现在是白天?还是晚上?我是不是又要迟到了,法律系的毕业考试,可恶,我还没开始准备呢。
“巴基。”
“嘿,史蒂夫,你也在这儿。”
“巴基我很想念你。”
“我不就在这儿吗,你哭什么?”
“我,我也不知道……就是害怕。”
“蠢蛋,不过刚才我也有点。”
“说老实话,我们在哪儿?”
“在……货车厢里?你听,这是车轮在路上颠簸的声音,这里没有灯,才这么黑。”
“是啊。”
果然,鼻尖渐渐漫上了锈蚀腐朽的味道,这里像是很久未通风了似的。
“要是有扇窗户就好了。”史蒂夫像能窥探巴基的心思似的。
“没关系的,倒是有件别的事,我必须得告诉你,史蒂夫。”
“你说啊,巴基。”
“……我,想不起来了。好不容易见到你了,我却一下子忘了要说什么。”
“哈哈,你一定是酒喝太多了,巴基,不着急,慢慢想。”
“不,我怕来不及,但……我什么都想不起来。”
车厢门终于打开了,周围不那么冷了,啊,巴基这才想起来,那车厢里冷得狠,他还没问史蒂夫冷不冷。
但回头时,史蒂夫又不见了,黑暗也消失了。
巴基想张口问问,史蒂夫去哪了?
嘴被什么东西堵得严严实实的,他垂眼去看,伸手去摸索。
是一件黑色的面罩,勒得他生疼。
手已经被冻得僵硬,他挣扎着,要拿下口罩。
他得快点,他要找到那个小个子,不知道去哪了的小个子。
终于,他挣脱了,地上有几个被他击倒的白大褂,口罩滚落在地上,看起来有些孤单地兀自晃动着。
可是,巴基已经忘了,他要做什么?
这儿是哪?
他好像有什么事急着做。
好像做了个短暂却重要的梦。
但却又想不起来了。
“史蒂夫?”
“巴基。”
“你冷吗?”
“怎么会冷,现在可是夏天啊。”
“哦,是啊。”巴基暗自骂了自己一句,怎么问了这么傻的问题。
“巴基你为什么闭着眼睛。”
“有什么光线,好刺眼。我……头好疼啊。”
“你发烧了?”
“可,可能吧。我……”
“帮你请假?”
“嗯是啊……竟然也有需要你照顾我的时候了,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。”
“你说啊。”
“妈妈,妹妹。”
“嗯?怎么了?”
“没,没什么……”
“巴恩斯夫人听你这样说胡话该担心了。”
“是啊,是啊,可我想不起我要说什么了。”
“哈哈,巴基,别说傻话了,很快你就能退烧了,下午我叫巴恩斯夫人来接你,你睡会儿吧,好吗?”
“我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?”
史蒂夫已经抱着书本跑远了。
巴基不知道头为什么会如同被闪电击中似的,疼得快要裂开了,疼得他想放声大叫,疼得整个世界都跟他一起叫喊起来,有个男人的可怖的吼叫声,就在耳边,快要击碎他的鼓膜。
巴基奋力挣扎起来。
不行,史蒂夫不在这儿,我还没见到妈妈和妹妹,我不能死在这儿。
我怎么能一个人死在这儿,就因为发烧?!绝不可以。
终于,他坐了起来,手掌上满是鲜血,不知道是谁的。
他想将手凑得离眼睛近一点,却发现自己的手、胳膊并没有直觉,这条胳膊,泛着诡异的银光色,长在他的肩膀上,这是什么节日吗?什么恶作剧吗?
不过没关系,反正他已经醒过来了。
他要快点去找……
找谁呢?
幸好他醒过来了。
但他已经记不得了,他是从哪里醒来,他刚刚又梦到了什么。
人会忘记自己的梦,真是不可思议。
那梦里的我,还会记得现在的事吗?
巴基趴伏在狙击枪后,百无聊赖地等着。
他正在瞄准着一个并不认识的人,那人站在一群保镖中间,但他确信,可以一枪打爆目标的脑袋,在隔着一座大楼的距离。
是的,我可以。
因为我以前也常常这样,保护着你啊。
不是吗?
但我……突然想不起你的名字了。
你会怪我吗?
你知道现在的我,正在这里,等待扣响扳机吗?
你会为我屏一口气吗?你会在我一击即中时,向我敬礼吗?
你会为我骄傲吗?
你会感谢我的这发子弹吗?
你会……
你会想杀掉现在的我吗?
你是我正在瞄准的那个人吗?
他看起来好像你啊。
虽然我连你的样子都想不起来了,你到底是谁呢?
哦,大概有这么个影子,棕色的头发,不然,金色,应该是浅金色!眼睛……蓝色,或者绿色。
是你吗?
目标倒下了,子弹射穿了脑袋。
愿他不是你。
我别无选择,我使命所在,我是个士兵。
为我微笑吧。
为我祝福吧。
等我回去,Jerk……Punk。
The 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