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melya

高虐预警！！！一发完。

不喜欢虐的盆友，就不要看下去了……

很抱歉最近一直虐，感觉会掉粉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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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决定了没有。”

　　国王不耐烦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，眼前的犯人满脸血污，并没抬起快要垂到被皮带绑缚的膝盖中的头颅。

 

　　“告诉那边，打断一只手。”杰克耗尽了耐心，“右手。”面无表情地下令。

　　“不！”发锈囚椅上的柯蒂斯猛地抬起了头，“杰克……国王陛下，求你，不要伤害我的儿子。”

 

　　“不，这可不像你，柯特。”杰克发怒地扑到了犯人面前，“所以如果以你儿子要挟，就能答应我了吗？嗯？”

　　“求你，杰克……放过我吧。”柯蒂斯苦笑一声，甚至都没抬起眼睛。

　　杰克伸出手，轻柔地抚过柯蒂斯脸上的血迹，在触碰到伤口时，感受到他咬了咬牙，如同他以前熟识的那个柯蒂斯一样，忍耐着痛楚，只不过，那时，是为他，为了杰克·本杰明。

　　他便无法不想起现在柯蒂斯身边的一切，他颤抖着嘴唇，猛地攥住了柯蒂斯的下颚，捏着他，强迫他看向自己。

　　“看着我，看着我，宝贝。”

　　“杰克……”然而他的眼里却只有悲哀。

　　“叫我亲爱的，叫我甜心……像以前一样，不好吗，哪怕就这一次，就这一次，柯蒂斯！”

　　“我们早就选择了，杰克。从你登基的那天，我们就看到今天了。”

　　“登基……那天晚上我还在你床上，柯特。你就这么狠心吗。”

　　“珍妮特是你选给我的，杰克。曾经我所有的伤口、鲜血，都是为你，但现在，回不去了。等你明天给你的女人戴上后冠，等你做了父王，你会明白的。”

　　“是啊……就像你第一次看见我的那个晚上，也许我本该那时候就做上爸爸了。”杰克一边自嘲地笑着，对着柯蒂斯不停点着头，

　　“……那你当初何必闯进来呢？让我好好地做那个老混蛋的生子机器不好吗！”

　　“杰克，理智点吧……你尊重你的父亲。你也知道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的。”

　　“不，不。珍妮特是我的人，她不是用来给你做老婆的！我不该让她留下孩子的。”

　　“你尽管用她监视我吧，尽管削了我的军权，拿走我所有的财产，只要让我们一家离开，除了家人，我什么都不要。”

　　“我呢？柯蒂斯，柯特，我呢？所以不只是今晚你不答应陪我，你是打算，永远不要我了？”

　　杰克已经跪在了柯蒂斯面前，两只手摩挲在他爱的人的脸上，泪流满面。

　　可柯蒂斯的眼睛却是干涸的，杰克的手上，只能感受到血。

　　“放手吧，杰克。我已经给了你我能给的，这是你一直想要的，不是吗。”

　　“是啊……是啊，我早就想要了。”杰克慢慢站了起来，他想起了某个人的某张脸，微笑看着他，

　　“想想你真正想要的，杰克，如果我做的，能让你重新诚实面对自己，我绝不后悔……”

　　那是他的遗言。

　　一个可怕的悖论，一个可怕的诅咒。

　　当他最想要的，自己选择了毁灭，他还剩下什么选择呢？

　　复仇？伪装？一错再错？

　　不，他只是退而求其次罢了。

　　他只是再没机会找回自己罢了。如果柯蒂斯没在那个夜晚闯进来的话。

 

　　“我们对那个夜晚有所误解，柯特。”

　　杰克闭上了眼睛，伸手到腰间，摸出了一把匕首。

　　“那晚我找到了我想要的，可并不是王位。”

　　“我们已经做到了，杰克，我们让你继位了，不管过去有多少舆论压力，我们也都摆平了，你是国王了，杰克。”

　　“为什么。”杰克像没听到似的，一边用锋利的刀刃割断绑在柯蒂斯身上的皮带，自言自语，“为什么每当我追求所想，命运就会这样嘲讽我。”

 

　　柯蒂斯却没从椅子上站起来，杰克将他焦急又害怕的神色全看进了眼里，即使是在他的柯蒂斯面前，他也已经真的像个国王一样，令人畏惧胆寒了。

　　“你走吧。带你所有想要的，喜欢的人，天亮之前，你去哪里我都不管了。”

　　柯蒂斯抹了把再次从头顶流进眼睛的鲜血，刚要起身，杰克却又走了过来，他拿出了一方厚厚的手帕，温柔地按压在了柯蒂斯头上的伤口之上，又拿起了柯蒂斯的手，让他按在自己的手背之上，“保重，柯特。”杰克最后说，抽出了自己的手。

 

　　“陛下，典礼已经准备妥当。”杰克正任由侍从给他整理着大婚的盛装。

　　“刻好名字了吗？”

　　“依照惯例，典礼结束才会在后冠内刻入王后的姓名缩写。”

　　“很好，我要你现在就去刻，写J·E。”

　　杰克望着天边渐渐灿烂的朝霞，微笑自嘴角蔓延开来。

　　“抱歉，陛下，据我所知……”

　　“J，代表珍妮特。我祝福她，以及他的丈夫。”

　　侍从的茫然多于震惊，一时并没有动作。

　　“好了，照我说的做，让我一个人待会儿。”杰克有些厌烦地打发走了侍从和守卫们。

 

　　他能听到礼堂奏起的乐曲，已经在迎接各国来贺的贵宾。

　　他们来得正是时候，今天，或者最晚明天，这里确实会有一场盛大的典礼了。

　　一场，或者两场。

　　告别，以及开始。都好好地写在了桌上的那封信里，一封有柯特，也有他的信。

　　那将是他们最后的联结。

 

　　杰克看了看镜中的自己，一身点缀华丽的军装，年轻的面庞，手中，攥着一把沉重无华的匕首。

　　这种匕首是他们国家军中的标准配备，本并不格外锋利，也无收藏价值。但杰克把它磨锋出刃，随身携带，刀柄上刻着的名字已经被他磨到模糊难忍，只有姓氏还颤抖着“埃弗瑞特”的轮廓。

　　他把刀刃贴在了自己正热烈跳动的脖颈脉搏边，对着镜子里自己的明艳面容，绽起了一个微笑。

 

　　他并没想起什么特别的画面，但他听到了那个渴望中的声音。

　　他的脚步声。

　　敲门声。

　　破门而入的声音。

　　“殿下……殿下！天呐，他们给你吃了什么，振作点……你们都滚开！”

　　匕首，割断绑在杰克身上所有绳索的声音。

　　他来救他了，他终于回来了。杰克眨了眨眼睛，想要说些什么。

　　如果这是真的，他真想收回那个诅咒。

　　那个将他所得到的，都还给柯蒂斯·埃弗瑞特的诅咒。

　　这个王国，这顶王冠，这些女人。

　　这次相遇，这段沉迷，这个结局。

 

　　“柯蒂斯，再陪我一晚好吗？”

　　“就这一晚，在这之后，我们也许可以重新来过，也许我就可以放弃王位，你也当然可以扔下你错误的一切。”

　　“你说话啊？回答我啊？”

　　“打……打到他说话为止。”

　　这个牢房太安静了，杰克决定再问最后一遍，他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。

 

　　“决定了没有。”

————Fin————